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咫尺樱海,春日伯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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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樱花树下送君时,一寸春心逐折枝。
  别后相思最多处,千株万片绕林垂。
  春末,新雨悄无声息地洒在大地,催开了一棵棵樱树上的花骨朵。只一夜,学校里的樱花争相绽放,花团锦簇。树枝交织在风里,树根相握在地里,一朵一朵的花儿紧紧相偎着,远远望去,像是一片流动的海。
  赶着春的兴致,午后,我漫步在学校的樱花大道上。樱树大概有三五米的样子,纤细修长的枝干像是少女的柔荑。樱以一个优雅的无法言明的姿态张开手掌———祷告或者说是舞蹈。周遭的参天大树是目击者,见证樱特立独行的舞蹈。一排排的樱,有序地扭动着腰肢,从盛唐至今,从未停歇地舞动着生命顽强的节奏。不同于少女十指洁白,樱的枝干沉淀着岁月的底蕴。更美的是那一圈圈环绕的花朵戒指,粉白相映,不可万物。
  走得近一些,花朵儿看起来更加娇柔,细腻的纹路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的心思。实在是着迷,我悄悄靠近一蔟花,闭上双眼,静静感受此刻的静沁。忽地,风起,调皮的阳光钻进花树的间隙,唰唰地倾泻在我头上,那么暖,那么柔,像是一个迟到的问候。目之所及的咫尺樱花让我更加沉默,脑子里吟唱着———“山深未必得春迟,处处樱树花压枝”。
  “老头儿,快来帮我和姐妹合个影!”大妈响亮的喊声打破了我不久的宁静。只见七八个穿着鲜艳的大妈围着一个老伯嬉笑打趣着。大妈不停地变化着姿势,嘴里问着“这样美吗”之类的问题。老伯一边一口应着,一边忙不迭地调整相机摄影。看着大伯满脸的认真和额头鼻尖的汗水,又瞅瞅大妈们的巧笑嫣然,我不禁莞尔,沿着花海向深处前进。樱花的颜色渐浓,月牙白渐渐被染得倾向粉红,团簇在一起,是天然的亭顶。
  我欣然坐下,打算再品品这粉红流年。身旁坐着一对花甲老人,上了年纪,头发灰白,皮肤干枯,可我的目光渐渐凝固了。老奶奶轻轻地依偎在老爷爷的肩上,一只手轻轻扶着他的肩,一只手紧紧握着老伴的。而老爷爷,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老婆婆,一只手揽住她的肩,一只手轻缓地理着老伴的发。一点点,一点点,像是岁月的流经,悄无声息却实实在在。
  我希望当一天老了倦了,身边也有一个人陪伴,说着无关紧要的话,细细感受每一寸时光的到来与离去,携子之手,共度余生。我对着老爷爷笑了笑,轻轻地走出这一片花海。
  樱该是最好的传承者。据传,秦汉时期,宫廷皇族就已经种植樱花,距今已经2000多年的历史。汉唐以后,从宫廷廊庑到乡间田舍,随处可见樱的璀璨。她烘托出一个个华夏盛世的伟岸身影。白居易诗云“小园新种红樱树,闲绕花枝便当游”。“诗魔”寄情山水,纵情樱花,挽歌当游,春色不可辜负。历史轰然前行,宫苑毁坏烧尽,山河流转变换,朝代改换一朝一夕!樱延古至今,每每让我肃然起敬。
  今夜骤雨,我担心那一树树的精灵,匆忙跑去察看———晕黄的灯光下,花朵儿被染成橙色,一朵朵紧紧依偎在一起抵御寒潮冷雨,像一团团晚霞,绚丽鲜艳。冷风夹雨,呼啸着扯动着花枝。些许花瓣零落在地上,惨败得让人心碎。我伫立树下,嗅着雨后更加沁人的香,抬眼,满树的花朵儿仍是缤纷地开着,落着。我的心狠狠地悸动着,我深深呼出一口气,弯腰拾起一瓣残花,珍重的拥在怀里,缓步走出花海,向灯光明处踱步。 (邓龙鹏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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